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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0 章（第2页）

晖白退下后，书房的门也应声合上。

温瑜逆光撑案而站，肩背绪紧得像是一张即将断弦的弓，撑在案头的手，已因太过用力而折断了指甲，渗出的血色和朱砂墨混在一起，染成了一片同样刺目的红。

有水泽砸在未批完的公文上，晕开一团团涨迹，因日头倾斜而逐渐暗

沉的房间里，响起极哑的一声:“对不起…“

屋脊投下的影子已越过了半个庭院，李丞挂拐亲自翻挪着院中铺晋的藏书，边上的侍者想帮忙，被他喝止:“老夫自己来，这些书可有些年头了，

前两日又沾了雨水，经不得你们毛手毛脚…“

侍者只得作罢，改站在边上帮忙抱李丞整理好的书册。

又一侍者从院外疾步而来:“大人，公主来了，正在前厅，说是要见

李丞闻声，似早有预料，并不意外，艰难地弯腰又捡起一册晒干的书册，小心地把粘连在一起的书页分开，他因年迈需府着眼才能隧清书上字迹，在择完所有浸水粘连的书页，轻抚已经破损的封皮时，隧见书名，怔了一息，才意咖不明地说了句:“是伍子胥的书啊…“

侍者只觉李十一下子变得奇怪

，但不敢多问。

李丞将那册书交与侍者，让他将这些藏书都放回自己书房，自己则招杖去了前厅。

前厅大门外，绑路着一人，后背鞭痕累累，正是岱岩。

李丞像是没隔见此人，面色如常迈步进门，对着里边背身而站的女子一握:“老臣，见过公主。

“

温瑜没有回头，织锦的衣摆拖曳在她身后，像是迎风的旌旗，又像扬起的船帆，她声线沉哑:“先生应知道，我今日来此是为何。

“

李丞平和道:“公主若要降罪老臣，老臣甘受之。

“

温瑜霍地拼陋，回身之际，冷电一样的眸光直直刺向李标，质问道:

“为什么2，

她问的，显然是李袋命人杀萧厉一事。

李袋吐出三字:“清君侧。

“

湿瑜红的眼底瞬间浮起了明显的怒意，喝道:“我同先生说过，萧厉不是叛徒，他们一家都是我的恩人!先生拿臣民和大业说事，我已命昭白前去带回萧厉，以查是非，先生为何还要痛下杀手?先生就非要我成为那忘恩负义、不仁不信之辈吗7“

面对温瑜的愤怒，李十只是用他苍老泛灰的瞳仁儿静静看着她:“公主，您对此子的袒护，早已有失公允。

“

这话明显意有所指。

李一移开目光，继续道:“他若肯跟公主的人回坪州，我的人便不会动手。

湿瑜几乎是要被气笑了，她也确实轻扯了嘴角笑开，只是那笑里满是讥讽和自嘲:“先生便是如此看待瑜的么7“

“敢闰先生，瑜给萧厉的赏罚里，哪一项称得上袒护，哪一项又有失了公允?“她目光像是一把尖刀，冷锐又锋利:“他是如何凭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，坪州诸将皆有目共腑。

他若犯事，我责问他，只会比对旁的将领更甚。

“

“先生若是因瑜否认萧厉乃细作一事，认为瑜对他有袒护之心，当是瑜该对先生失望。

当初处决严确，瑜也是在证据确凿之后，才动的手。

今指明萧厉是细作的证据尚不充分，瑜也同先生说过，这不无可能是裴颂的圈套。

先生未证是非便痛下杀手，日后查明是误杀，先生要瑜如何自处7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