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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恩曾以为他可以无所畏惧,但事到如今,光是想想那个未来,都觉得无法接受。
林佑再次摸了摸银白色的长发,道:“你还是在晚上再来感谢我吧。”
当天晚上,他们仰躺在了皇宫主卧的床上,兰恩想要换衣服,却被林佑制止了,帝国的皇帝此时慢条斯理地拆着制服扣子,像在拆礼物的包装纸。
银发少将乱七八糟,制服的扣子全部散落,绶带也丢在一旁,而林佑正慢吞吞地将心仪的礼物从制服中剥出来,按住兰恩因难耐而颤抖的双腿,在光洁的皮肉上落下浅尝辄止的吻,等到那双湛蓝的眸子都失去了焦距,才慢条斯理:“兰恩,这不是欢愉,这是惩罚。”
“之前没用结婚,我不好和你算账,但现在,我们该清一清账本了。”
……惩罚?
……算账?
兰恩失焦的眸子缓缓落在林佑身上,看着居然有些委屈。
这两个词可不是什么好词,虫族的惩罚往往是极为残酷的,兰恩在信息素中头脑混沌,隐约想起了曾经见过的“惩罚”
,他的雄父也曾将雌父关在地堡中,或是鲜血淋漓,或是羞
辱折磨,他潜意识里不觉得林佑会如何惩罚他,可虫皇陛下在床上这样说了,他还是委屈。
林佑用信息素吊着他,不紧不慢:“知道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吗?()”
兰恩偏头,他大脑已经几乎失去功能了,只随着本能:因为我没操持好婚礼??()_[(()”
——大半都是霍伊尔上将在忙。
林佑伸手勒住兰恩的腰带,又放了点信息素,空气中的柑橘香越发浓郁:“我并不在乎,不对。”
兰恩抿唇:“……因为我睡了五个月,醒来的太晚?”
林佑:“虽然我确实因为这个难过,但你是在修复身体,不算过错。”
兰恩:“……”
他颤抖地抬腿扣林佑的腰,崩溃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林佑恨铁不成钢:“去‘工厂’那么危险的事情,你不知道先和我说吗?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,但我有知情权吧!”
小陛下语调愤愤,当真是生气到了极点。
兰恩心头紧绷的弦一松,面上露出两分笑意,释然道:“原来是因为这个。”
林佑再次勒紧腰带,不满:“什么叫就是因为这个?!”
他的威胁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,兰恩含含糊糊地求饶,将少将宁死不屈的风骨丢得干干净净:“陛下,原谅我,求你……”
林佑忍无可忍,吻了下去。
在雌虫的教育中,这种事往往不意味着欢愉,而意味着折磨与不堪,可兰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用力地打开自己,像蚌迫不及待地打开硬壳,露出软肋,邀请着品尝内部的甘美,他渴求着融为一体,渴求着水乳交融。
等雨消云散,偃旗息鼓,迷迷糊糊睡去,再睁眼,已经天光大亮。
兰恩将林佑扒拉着抱紧,打算睡个回笼觉,模模糊糊中,他心想:“真好。”
和意中人在同一个清晨,同一张床榻上醒来,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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