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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警官说要请我喝酒,县城里面最好的饭店摆一桌。
我没有推辞,长期在外漂泊的我知道一个道理:多个朋友多条路,多个敌人多堵墙。
这时候那个眉清目秀、胸脯胀鼓鼓的年轻女警察进来了,指着桌子上的东西,问这些要不要撤了。
我说好,她就找个塑料袋装着要拿出去丢,马警官开玩笑说这个鸡蛋又没破,给小杨当早餐好了,买的时候花了大价钱呢。
我摇头说不行,几个人都奇怪为什么,我说打开看看就知道,马警官把鸡蛋敲开,蛋清已经凝固了,剥到蛋黄的位置,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白色黑色的细小虫子,还在蠕动翻滚。
几个人吓得脸色发白,那个女警察更是吓得惊叫。
我其实也吓得够呛,但还是要装作高人的样子,说:“这个要拿去炉灶里面烧,不要随便乱丢,免得蔓延流传出去。”
他们都说好,然后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我。
那个时候我心里面超满足。
要知道,我虽然在2007年的时候混得还算好,但是每次工商税检这一家子穿制服的人一来店子里,我立刻就会点头哈腰,巴结得跟二孙子似的,就怕他们给我找点麻烦。
所以,我虽然手头有点闲钱,但是被人如此对待却是头一回,心里面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,像晒太阳一样暖和。
公共安全专家又怎么样?还不是照样被我耍得团团转?
那个时候,我突然就对外婆留给我的东西感了兴趣,这些神秘的玩意儿让我觉得,有了它,我就不用卑微得跟一个贫民一样,小心翼翼地生活了,我可以昂着头、挺着胸,在这个世界上过着有尊严的日子,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,刮目相看。
这样一想,当时内心就极度膨胀。
晚上我们在衫江大酒店吃的饭,包厢里面,琳琅满目地摆了十五六个菜,都是硬菜,酒也是好酒――五粮液,作陪的却只有马警官、杨警官和那个在局子里面看到的女警官三个人,这阔气的场面让我这个小气巴拉的小老板(还是个体户)有些瞠目结舌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席间正酣之时,杨宇(熟了就不用叫警官了)拉着我的手叫兄弟,他说他生下来这一辈子,还真的没有服过谁,他爸是州领导,老妈是林木公司的老总,含着金汤匙长大的,对谁都骄傲,但是今天他就真服我了,窝心巴适的服!
以后有什么事情,一句话的事,谁说不能办,谁是无赖汉。
我说今天是情非得已,但是,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以后有什么事情,都相互照应。
马海波是个老油条,话里话外老是要套我话,问我到底怎么弄的这些东西。
我自己都一知半解,一瓶子水不满,半瓶子水晃荡,哪里能够跟他解释这个,只有故弄玄虚,云山雾罩地胡吹乱侃,跟他说是家学渊源,不足为外人道。
杨宇拉着我的袖子羡慕得直哭:有一个当州领导的老爸,还不如有一个有真本事的外婆呢。
我平时是个吃货,东官那边的美食基本都吃了个遍,嘴馋得很,有时候跑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吃一顿好的饭菜,而且吃得特别难看,也猛。
这毛病是早年间落魄的时候养成的,那时候肚子饿,又没钱,除了猛喝水,就是勒紧裤腰带。
现在美女在旁边,我倒是也收敛吃相,显得很斯文。
不过那个叫黄菲的妹子并没有放过我,不断地朝我灌酒。
我这人也好面子,不想叫人说不爽利,别人敬我我就喝。
结果没一会儿,一斤白酒下了肚,人就开始有些飘了起来,迷迷糊糊答应了什么,却又实在想不起来,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,却越发的脚步飘忽,看着这个叫黄菲的美女笑靥如花地在我近前,久久没有悸动的心,这个时候却突然地跳个不停,只想着拉着美人儿的小手,搂到怀里恣意怜惜。
“陆左,帮帮我们嘛……帮帮我们嘛,要不然我就要被领导批评了!”
这声音娇滴滴,从一个警花的嘴里说出来,让我男子气概大涨,心中豪气顿生……妥妥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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