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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师仪缓缓地移开视线,“没事,去吧。”
小丫头顿时如蒙大赦,同手同脚地往外挪,隔得越远,步子越大,恨不得一步跨出个百十丈去,却又听得后头轻飘飘地传来一句。
“三当家的刀有些脏了,放在厅里,你之后去擦擦。”
“嗯、是!”
……
小丫头牵着驴、抱着刀,匆匆奔向了没有光的地方。
那黑暗中,一个低低的声音响起,“没被发现吧?”
她将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一张蜡黄的脸蛋胀得通红,喘着粗气开口:“没,他们都忙着,我,我把刀也带来了!”
她费力地举起刀,让那人接了过去。
“好小芽,这次立了大功,我叫大当家给你发鸡腿!”
柳玉兰双手并用地爬上驴子,伸手把小芽也拉了上来,两人同乘,凭着一点月色,试图撞碎深沉的夜幕。
……
铁鹰寨里,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大片。
喽啰们挨个将战败的俘虏们收罗起来,用麻绳捆好,排鸡崽似的整齐地安置到一块,左右两把长刀监管着,以防闹事。
置于为首的那位,则是享受着独一份的特殊待遇,来自清岭寨大当家的亲自拷问。
“你今日可有掳走一个姑娘?”
被强迫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恶狠狠地瞪过来,啐了一口掺着血的红唾沫,“老子掳过来的娘们儿千八百个,谁知道你说的哪个?”
楚火落微微拧眉,换了个问题,“那那些姑娘被关在哪了?”
“想知道?躺床上,让老子爽爽,老子没准儿能大发慈悲地告诉你!”
楚火落垂眸望去,正对上男人轻蔑的笑,分明被捆得像条蛆虫似的,却仍学不乖,尽力扬着下巴挑衅,这副不堪的尊容,倒让她想起了某个坟头草绿之人。
她没什么反应地蹲下身,在那条蛆虫扭动着凑上来准备开口时,利落地斩下了一只足。
鲜红的液体四下喷溅,伴随着惊恐的哀嚎,楚火落却只是平淡地开口:“关在哪了?”
男人脸上红的、白的、黄的糊成一片,分不清哪块是血,哪块是涕,哪块是泥,那张扭曲的面孔,也辨不清是怒是惊,出口,又是几声咒骂。
“你一个没把的,找到姑娘又能怎样?你又睡不了!
想快活,还不是得求着老子!”
楚火落手腕翻动,又砍下一只手。
随意地甩了甩刀刃,也懒得管上头是不是还往下淌着血,把刀悬在腰间,“把嘴堵了,吵得慌。”
立时有一个汉子闷头窜进来,拽着块不知从哪顺来的布巾,一股脑儿塞进去,全程小心翼翼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天爷哦,怎么就苦成这样,摊上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当当家的?
崔和颂用袖子擦了把额上的冷汗,试探着开口:“不问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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